近期,一群野生亚洲象从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一路北移,受到广泛关注。为实时掌握象群情况、保证人象安全,野象监测预警团队、专家团队和沿线干部群众围绕北移象群,展开了一场保护接力。
6月14日18时至15日18时, 象群持续在云南省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活动,向西北方向迂回迁移9公里,移动直线距离1.3公里。独象离群10天,位于象群东偏北方向,与象群直线距离19.1公里,持续在昆明市晋宁区双河彝族乡林地内活动。15头象均在监测范围内,整体平稳,人象平安。
易门县、晋宁区现场指挥部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96人,出动渣土车196辆、挖掘机等工程车12辆、应急车辆68辆、无人机12架,疏散群众1074户、3420人,投喂象食1.5吨,确保沿途群众安全。
监测预警团队——
象行人走,象停人留
野象昼伏夜出,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信息通信处助理员杨翔宇也跟着晨昏颠倒。群众提前疏散,杨翔宇和同事们却需要迎象而上。作为距离北移象群最近的一群人,他们的作息取决于象:“象行人走,象停人留”。
6月13日,是杨翔宇监测野象的第十八天。5月27日下午,野象靠近玉溪市峨山彝族自治县县城,为了做好预警、保证人员安全,他赶赴现场开始监测活动。“最初以为是应急任务,现在看来可能要持续较长时间了。”杨翔宇说。
近期,网上流传的野象睡觉、嬉戏打闹、玩泥巴等视频,几乎都来自监测预警人员的航拍。绝大多数时候,他们会把无人机高度保持在100米以上,尽可能减少对象群的打扰,象群休息或者视野较好的时候,他们有时干脆改用望远镜观测。
与野象累了睡一会儿、醒了接着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沿线监测预警团队承担的高风险监测、高强度工作。为了避免跟丢野象、发生人象冲突,监测预警人员需要精力高度集中。
最危险的时候是转场。无人机有效监测距离在两公里左右,一块电池支撑的最大飞行时长为50分钟,因此,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生亚洲象搜寻监测任务分队需要根据野象行动路线,不断变换监测点位置。
杨翔宇说:“白天还好,它们往往躲在林间缓慢徘徊,我们不用跟着转场;但傍晚开始,野象会从林间出来迁移觅食,特别是前一段时间,野象途经的地方野外食物少,它们一晚上多的时候要走七八公里,我们也要跟着转场四五次。”
最近的一次,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生亚洲象搜寻监测任务分队距离野象只有5米。“幸好是擦身而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杨翔宇说,“希望象群早日找到合适的栖息地。”
专家团队——
胆大心细,亲身测试电子脉冲式围栏
北移象群走出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时间是2020年3月。跟云南其他野象群一样,它们当时并未引起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亚洲象研究中心主任陈飞太多的注意——近30年来,随着云南野象种群从150多头增长到300头左右,野象扩散与迁移十分常见。
不过,为了尽可能减少人象冲突,来自云南省的一线野象监测人员依然会对走出保护区的野象群进行“日报”,全部资料汇集到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亚洲象研究中心后,供云南省各级林草部门监测预警和科研参考。
“北移象群第一次引起我们注意,是其可能进入普洱市墨江哈尼族自治县通关镇。”陈飞说。为了确保电子脉冲式围栏不会对野象造成伤害,安装调试好后,胆大心细的陈飞自己试了一次,“不会受伤,但应该有威慑作用。”最终,通过设置电子脉冲式围栏、物理阻拦、食物诱导等方式,使得北移象群未进入通关镇。
等野象离开,陈飞迅速掏出自封袋,抓起象粪就撤。“按标准流程应该是戴手套用试管提取,可野象未必给咱们这个时间,还是安全第一,以防万一。”陈飞介绍,目前正在对野象粪便开展宏基因组测序和微生物培养研究,希望通过分子手段研究野象健康状况,为野象保护管理提供支撑。
为掌握第一手资料,专家团队也要进村上山。配合玉溪市红塔区政府工作人员劝离群众后,来不及撤离的陈飞和另外十几人赶紧寻找有二楼的房屋躲避。紧要关头,一起躲避大象的民警搬来梯子,大家逐个爬到房顶,才躲开了可能出现的危险。
“各级党委政府和沿线群众都为守护亚洲象付出了很多。”陈飞坦言,在国内早就没人猎捕野象了,现在最怕的是野象伤人,也只有避免野象伤人,才能更好地保护好北移象群。
沿线干部群众——
保护人身安全,也守护好象群
看到沿途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渣土车,就知道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到了。